阳明后生
2024/09/27 13:11
文| 唐凯兰
据界面新闻9月27日报道，三只羊客服表示，鲜多裕牛肉卷或美诚月饼的订单登记核实无误后，会为用户退一赔三。26日，合肥市场监管局通报，三只羊公司直播带货的所谓香港美诚月饼，以及受鲜多裕公司委托售卖的澳洲谷饲牛肉卷，实为调制肉，都构成虚假宣传，综合其他违规违法行为，没收违法所得、罚款共计6894.91万元。
另据北京商报报道，抖音已经对三只羊旗下账号进行停播处理，后续将进一步敦促其积极整改，妥善解决相关消费者的售后赔付事宜。而被定调为虚假宣传的三只羊，对来自市监局和平台的管理动作，也一改此前尾大不掉的头部电商傲慢作风，立正挨打，说接受处罚，全面开展内部整顿。
有人揣测，这次监管出击，有可能是三只羊由盛转衰的转折点。长期以来，这家电商头部公司夸张离谱的直播风格饱受诟病，业内对其选品问题一直有议论，直到被另一个头部电商踢爆。三只羊公司挨罚，完全是自作孽的结果，也从反面提醒消费者要理性购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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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，现在说三只羊公司就此倒闭，也是言之过早。据媒体报道，三只羊公司此前带货美诚月饼销售额625万元，对牛肉卷销售金额为387万元，记者据此测算，若全部消费者申请退一赔三，三只羊退赔款总计超4000万元。加上市监局不到7000万元的罚单，总计逾1亿元的损失，恐怕不足以动摇三只羊的根基。所以很多网友质疑合肥主管部门“罚酒三杯”，含糊带过的罚单无法平息他们对三只羊的憎恶。
此前有律师根据《消费者权益保护法》推断，虚假宣传误导消费者对应的罚则，是没收违法所得、处以违法所得一倍以上十倍以下的罚款。假如按照这一条来审视合肥市监局的罚单，就会发现：它没说多少违法所得，没讲多少罚款，而是混在一起给个数字。这种给社会一个模糊交代的做法，或许暴露了合肥市监局的“良苦用心”。
人们在质疑对三只羊“罚酒三杯”的同时，实际上最想看到真正的监管风暴。在很多人看来，直播间虚假宣传、知假售假，第一时间被封号关停，同时罚到直播主肉痛，才是维护消费者权益、净化市场的正常做法。6800多万的罚款看似是个天文数字，但像网友说的，对三只羊这种超大体量的公司来说，一场直播可能就赚回来了。所以，对这一处罚能否向直播带货行业传达正确、清晰的监管信号，他们是相当悲观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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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顾整场风波，除了罚单的不透明之外，直播平台尤其是有执法权的市监局，在介入的迟滞及低效上都让人失望。看起来，对三只羊公司的处理充满了应对舆情的潦草态度，是日常监管严重缺位的表现。这种急就章式的监管作风，其副作用就是，可以训诫个别头部电商，但放过了大量带货品质更差、更垃圾的小体量直播主。
合肥对三只羊公司既要罚又要留的处罚立场，还提出一个问题，抓大放小固然是一种监管策略，可如果监管不能直接扭转直播带货的不良风气，监管就成了“薅羊毛”，成了打着监管旗号的放纵包庇。树大招风的三只羊，被监管处罚后才表态“退一赔三”，之前一直装聋作哑，现在又疑似被轻轻放过，其他小直播主有样学样，想着违法成本低、监管不会轻易找上门，就没有动力严格选品、赔偿消费者损失。
对三只羊公司的处罚之所以不能平息民忿，道理就在这里，人们管不了小杨哥们会不会洗心革面，但人们对亡羊补牢的监管是有期待的。很遗憾，合肥开出的罚单，以及迟来的账号暂停，很难让人得出“严厉”二字。至于三只羊公司信誓旦旦的致歉，能代表多少信用分，人们还要谨慎地观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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